2014年11月16日在笔架山爬树的豌豆

（我是@法语朱老师，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。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，欢迎你点赞、转发、留言，非常感谢！）

2012年5月23日：

让我开心的是，今天豌豆腿上的疹子已经结痂脱落了，她手掌上依然有水泡，脚掌上的疹子是红色，没有水泡。

豌豆的辅食是：鸡蛋、米饭、胡萝卜丝、绿豆薏米粥、豆腐、龙利鱼。

她的身体一点点好起来，今天的脸色明显转好了，白白的，晶莹透亮。

今天上午，豌豆在床上非要抠出空调遥控器里的电池玩，被我制止后，她大发脾气。我发现这几天小家伙的脾气非常大，每次都像火山爆发。

2012年5月24日：

这几天下午我带豌豆出去玩时，她都不肯穿鞋子，总是光脚走路。她仿佛有一对铁脚板，走在水泥地、草地、土地和粗糙的石板路上都不会觉得疼。

因为怕她的疹子有传染性，我们还是不许她和其他小朋友玩，这让她心情很坏，她哭闹不停、拒绝坐童车。她糟糕的情绪也让我和KEN很压抑和烦躁。

今天，豌豆当着爸爸的面故意乱扔东西，KEN很生气，自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打了她（打她小手），她委屈地狂哭。

今天晚上洗完澡后，她哭闹得非常恐怖。唉，这又是无比艰难的一天。

2012年5月26日：

妈妈说，我是深夜出生的，她记不得具体时间了，我只好认为我是子时出生的，也就是说，现在我已经四十岁了。

我还记得三十岁生日是孤独度过的，一晃十年过去了。在这十年里，我找回了失去的自己，经过漫长的等待，找到真正爱自己的人，还有了爱的小结晶。这十年在我的人生里划下多么重的一笔。生日快乐！

今天晚上，我们实在没有力气做饭，我的生日大餐就是在不远处的东北馆子“新北味饺子馆”点的外卖：锅包肉、酱骨架、地三鲜、炸酱面，一共花了82元。

豌豆在下午六点半就睡着了，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她依然在沉睡，我和KEN难得可以享受二人世界。

这些日子，豌豆吃得多、睡得很久，她因为起疹子而瘦下去的小脸再一次胖起来了，她的脸色也红润润的好看了。

仿佛是特意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，今天她反复地说：“爱你！”和“鱼！”

2012年5月30日：

在贵阳住院两个多月的奶奶经受了一场痛苦的肝部大手术，76岁的她坚强地度过术后恢复期，平安返回深圳了。

奶奶最想看看豌豆，我们一大早就把她带过去了。这么久没见奶奶让豌豆有些怯怯的，过了一个小时她才活泼起来。奶奶起身，弓着腰走路，豌豆两手扶着膝盖，也弯着腰慢吞吞走路，学得像神了。 ​​​

这些日子，豌豆总是比我醒得早，现在的她很会自得其乐地玩，不烦我，我还可以迷糊睡着。今天早上，我被豌豆大声说话的声音吵醒，发现她把落地电扇的遥控器贴着耳朵边，在床上走来走去，煞有介事地“打电话”。每句都以：“啊”开头，后面就是一段天语，句与句之间还哈哈哈笑着，我捂着嘴偷偷笑了。 ​​​​

在这个小区，我们享受着安静和绿色的同时，也被疯狂的蚊子轰炸。我们买了四盒“小蜜蜂”紫草膏，本是为了给豌豆用，后来它们成了全家被咬的急救药。

刚吃完早餐，我的大腿就被咬了大大的包，我对豌豆说：“妈妈被咬了。”没想到豌豆马上转身，从童车后袋里掏出“小蜜蜂”，举得高高的，递给我。 ​​​​

我们经常给豌豆念唐诗，不是让她将来能够背诵，而是想让她从小就能感受汉语音韵的美。我偶尔会拿出一本法语小诗集念几句，为了恢复对法语的感觉。

今天，我逗豌豆，分别拿出唐诗和法语书让豌豆念，我很吃惊地发现，念唐诗和她自言自语没区别；而念法语时，她就叽叽咕咕还带着舌头的颤动。 ​​​​

我家附近那个豪宅外有喷水池，却没有水，宽宽的石头围栏成了休憩玩耍的地方。我们经常带豌豆来这里玩。

今晚，围栏上有三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在比赛爬行，他们爬得很笨拙很小心，爷爷奶奶还在身旁紧张地护着。攀爬可是豌豆最拿手的，她很显摆地插到孩子们中间，攀上围栏，撅着屁股呼哧呼哧向前爬。 ​​​​

从5月22号起，豌豆身上的疹子开始变干变平，一天一天脱落。今天，虽然她屁股、胳膊、膝盖处还留着大片暗红的印记，但“手足口病”终于远离豌豆了。

黄昏，心情很好的我推着豌豆去街口买了两个馕，给豌豆撕了一半，小朋友举着大大的馕在童车里香香地吃着，路上刚下班的白领看到这个被埋在馕里的小姑娘都笑了。

2012年6月1日：

这是豌豆的第二个儿童节，爸爸去沃尔玛给她买了一辆带大大拖斗的小卡车，里面还装着小铲子、小耙子、小喷水壶和小海星。我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住卡车头，豌豆开心地拉着小卡车走来走去，只花19块钱买的礼物就可以让小朋友这么幸福。 ​​​​

晚上，我们带着豌豆去中心书城玩。在明亮的灯光和凉凉的冷气里，光着脚的小家伙嗖嗖地爬着大台阶，在二楼儿童手抄报展示区，豌豆在板报下钻进钻出，高兴了就爬来爬去。

一个清洁工很喜欢这孩子，给她一只小气球，我们把气球打上天，豌豆笑着去接，时不时摔一跤。很晚了，玩疯的她还不愿意回家 。

豌豆说话一点也不早，到今天为止，豌豆会说的词汇很少，一共有：“爸爸、妈妈、妹妹、奶奶、大、不要、鱼、馕。”听奶奶说，KEN七个半月就会说话，看来豌豆是远远比不过爸爸了。 ​​​​

挑着担子卖樱桃的女人又游走在大街小巷里，25块钱一斤，真不便宜。我只挑了黑红且大的几颗，已经要五块钱了。这是豌豆人生第一次吃樱桃，酸酸甜甜的味道她很喜欢，小嘴砸吧半天，还知道把果核吐出来。 ​​​​

妈妈回了陕西一趟，给我寄来家里的老照片。她已经在一点一点清空那所空房子里的家当了。

今天下午，我捧着发黄的相册里，看着爸爸从一头黑发到白发苍苍的几十年影像，心里钝钝地疼着。放下相册，豌豆刚刚睡醒，她坐在床边捧着脚丫一遍遍挠着脚底。怎么她脚底又痒了？我心里闪过不安。 ​​​

2012年6月2日：

我跟妈妈学会河南人常吃的白面糊糊的：把调稀的白面糊倒入沸水中煮三五分钟，再打入蛋液，白里泛黄的面糊就做好了，如果加一点酱油口感更好。

白面糊糊爽滑好吸收，豌豆很爱吃。今天晚上她没有坐在小餐椅里吃饭，而是站在大餐桌旁的红椅子上吃饭。吃着吃着，她就翘起光脚丫试图爬上大餐桌。 ​​​​

我很生气，对她说：“脚不能上餐桌！”反复数次都没有用，我轻轻打了她脚丫一下，她稍微安静一会，趁我不注意再次把脚放在桌沿上。我火了，抬手重重打了她小脚三下，脆响，我的手都有点疼了。

豌豆受伤且尴尬，但没有哭，她低头吃了几口糊糊，突然撕下一张卫生纸来回擦桌子上的糊糊。 ​​​​

2012年6月3日：

我的一位前同事小鱼的儿子在短短二十来天里两次染上“手足口”，豌豆竟然也没有幸免。2:20，豌豆突然惊醒，满床打滚，烦躁极了地挠着脚底。我一摸，心里一惊：脚底又长出一串白白的小疹子。怎么会这样？五月底刚刚好的病，六月初又发作了！我们只给豌豆吃了三天的药就停了，难道还是没有压住病毒吗？ ​​​​

我们又要面临一场可怕的战斗了，我长舒一口气：该来的都来吧。我们依然用抗病毒口服液来治疗，同时密切观察她的体温。

或许有了上次豌豆得“手足口”的经验，这回我们不那么慌张。几天前我们买了喂药器，针筒结构，药水从舌头两侧流入，喂药时不会呛到宝宝。11:00和20:30喂了两次药，她毫不抗拒，让人吃惊。

2012年6月4日：

每次带豌豆从外面回来，第一件事就是洗手。她喜欢洗手是因为可以趁机玩水。她踮着脚尖站在洗手池前的小墩子上，我给她小手打香皂，搓小手时，肥肥滑滑的感觉好玩极了。

今天，刚给她打完香皂，没想到她突然揉眼睛，肥皂水进了眼睛，她疼得大哭。唉，小朋友的每一天都要经历多少磕磕绊绊啊。

我们给豌豆买了一套《我的感觉》系列绘本，我在讲解《我好生气》这一本时，出现兔子打着大伞准备去游泳的画面，豌豆马上不听了，转身跑到阳台，费了好大力气把大伞拽下来，吭哧半天拖过来，指着伞说：“嗯！”。这些日子给她讲绘本总是这样，看到什么，她就拿来自己同样的东西，很得意。 ​​​​

豌豆少得可怜的词汇终于又增加一个了：今天晚上，她不停地说着“宝宝，宝宝。” ​​​​

KEN的拖鞋放在他卧室门口，中午他走出房间，正准备穿上鞋去做饭，突然大叫：“她尿到我拖鞋里了！”豌豆刚才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，给爸爸的鞋子留下了又湿又热的印迹。 ​​​​

2012年6月5日：

今天豌豆的早餐是加鸡蛋碎的汤面条，她吃饭的时候，我没有像平常那样陪着她，而是在洗成堆的碗。

小餐椅里的她出奇的很安静，只听到勺子和碗相碰的声音。十来分钟后，我出来看，她不需要我的帮助，竟然安安静静地把面条吃完了。 ​​​​

豌豆今年3月12日学会走路，三个来月后，她已经不满足于走路，这个黄昏，在外玩耍的她开始边走边跑了，看着一对小胖腿频繁交替的画面，真有趣。 ​​​​

KEN买了五斤意大利面，今天中午，他兴致勃勃地做番茄洋葱牛肉末炒意粉。水开后面条煮十一分钟，同时在炒锅里用牛油快速翻炒牛肉末再加入番茄和洋葱，为了滋味浓郁，还要加入不少番茄酱，出锅后菜盖在意粉上，用叉子卷着吃面，牛油洋葱的香附着在弹牙滑溜的意粉上，倏倏入口，简单好吃！ ​​​​

我们给豌豆挑了几根意粉，再倒一点酱汁，小家伙用手抓着吃。对于她来说，这面条太长太硬了，她吃了一两根就放弃了，她对碗底的牛肉末出奇地喜欢，费力地一个一个捡起来咂吧。

KEN说：“意粉好做又好吃，以后常吃吧。”我们每一天的快速食品除了速冻饺子、方便面和炒米饭之外又有了意大利粉。 ​​​​

2012年6月6日：

我们几乎每天黄昏都光顾路口的美斯面包屋，六点半以后是特价时间，三个一组的面包被裹在玻璃纸里，只卖九块钱。

我们从那里买回牛奶豆豆、芝士面包、蒜香面包、巧克力可颂......回来的路上，豌豆坐在小童车里举着不同的面包津津有味地啃。渐渐地，买面包的花销已经够买一台面包机了。 ​​​​

厨具发烧友KEN果断地买了一台面包机，他的理想是今后再也不用去买面包了。随面包机到来的，还有高筋面粉、安琪酵母、电子称、打蛋器、黄油......

今天上午，他像一个化学工作者称量调配各种材料，面粉被搅拌后乖乖地发酵静静地烘烤，浓郁的香气弥漫。烤出的面包香韧津甜，是记忆中的味道。

2012年6月7日：

上午九点，豌豆大伯陪着奶奶来看望豌豆，奶奶总是说，KEN七个半月就会说话，而豌豆一岁五个月了还是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词，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焦虑，这种焦虑也传染给了我，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
每次奶奶和大伯来，豌豆都是人来疯，今天在奶奶面前卖力地吃饭，吃了极多。奶奶待了两个小时，十一点走了。

今天全天豌豆的辅食是：面条、薏米粥、鸭肉（吃很多）、面糊、肉松、烧麦、奶粉。

今天豌豆学会自己下床打开卧室的门了，而且她没有那么黏人，可以独自安静地玩很久，我长舒了一口气。

KEN今天用面包机做黄油面包，香气四溢，温暖的橙色香味飘满房屋。

豌豆很罕见地在21:00就睡了，我们终于可以看一场电影了。我们的晚饭还是拖到22:00：木耳炒肉末、尖椒炒茄子、米饭。

2012年6月8日：

6月3号豌豆脚底又长了小疹子，从那时到现在，她每天的日子基本如此：上午，我们陪着她在家里玩，读唐诗、玩积木、站在阳台围栏上看风景；12:30后睡几小时后，吃饭、玩耍，17:00以后，我们推她去小区外没有小朋友的开阔空间玩一会儿。

再一次与小朋友隔离，让豌豆寂寞又忧伤，我们费尽心思找有趣新鲜的地方玩，又让她开心了不少。 ​​​​

豌豆渐渐习惯了在家里玩耍，习惯了和爸爸妈妈在空旷的通道追逐奔跑。每天用喂药器给她吃三次抗病毒口服液，令人吃惊的是，后来她已经不需要喂药器，直接拿着小瓶子倒进嘴里。她的体温一直正常，脚底和手掌外侧的疹子没有发起来。

今天，那些疹子变干，脱落了。感谢老天，豌豆再一次挺了过来。 ​​​​

2012年6月9日：

我那盒白板笔放了好几年都没用过，突然被豌豆找出来了。她用白板笔在纸上胡乱涂抹，涂得手心黑黑的。

下午，我一个人带她，累得昏昏沉沉，我抱着豌豆在餐桌前，让她玩白板笔。她一根一根抽出来，再笨拙地塞回去，反复玩了十几次后，她明白了可以把笔哗啦倒出来，再塞回去，半个多小时就消磨了。

天气酷热，豌豆胃口很不好，她对每天三次的奶粉再也没兴趣，除了粥、面条、馒头、面包、鸡蛋、鱼肉、鸭肉之外，她开始极端依赖母乳。

白天哄她睡觉前，原本吃几口母乳的她现在疯狂地吃五十分钟，我已经空空如也，她还死咬着不放，我硬拔出来，她立刻就醒，大哭，不睡了。我白天完全无法睡觉，累得脸色苍白。 ​​​​

2012年6月10日：

我的午睡被豌豆的自言自语吵醒，她趴在床边呜里哇啦说个不停。有趣的是，在她一串叽里咕噜的童音之后，会有几声深沉严肃的“嗯，嗯”，之后又是奶声奶气的一嘟噜话，再次跟着模仿成人的“嗯，嗯”。

我几乎要笑出声来：豌豆竟然一个人在演两个人的角色。可她严肃的“嗯，嗯”是模仿谁呢？ ​​​​

豌豆站在拉课桌旁，用白板笔胡乱涂抹，涂了几下，就拿到厨房给爸爸看一下，得到爸爸的赞美后，再回来涂一笔，又不辞辛苦地跑一趟炫耀一下。KEN说：“我小的时候就是这么爱显摆，她真是跟我一样一样啊。” ​​​​

豌豆满17个月了，听很多人说，熬到宝宝18个月就没那么累了，我们满怀希望地期待着。一岁五个月的豌豆体重23.2斤，身长80厘米。

（待续）

（图片为原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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