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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毛绍科
草,伴随我走过了童年,喜欢草编织的珍藏版的岁月,锄草、割草,牛吃的是草,我们吃的野菜是草。翻开记忆,出现的往往是萋萋芳草。
草是朴素而充满生命力的,不论田间,不论荒岗或路畔,它都能生长,或枝折叶损,或青翠欲滴,总能开出或大或小艳丽的花朵。
自从实行生产责任制,我家花一百六十块钱买了头“老黑牛”后,放学割草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还有兔子,它们见我回来,都流露出喜悦的神态。我挎着篮子吆喝上几个伙伴一同走向田间。
有时在野地里玩起来,把割草抛到九宵云外,太阳落山了,才发现篮子空空的。于是,胡乱搞上一些,有时也少不了拔一些庄稼苗,下面用小棍支起。到家趁大人不注意,飞也似的倒在哥哥姐姐倒的草堆上。有时还会做些很沉的假动作,现在才明白,父母都知道,只是装糊涂,他们用这种爱保护了我少年的童稚和纯真!
庄稼地里,人们对付田间的草的办法就是用锄锄,用手拔。记得应该是85年前后,正赶上收麦季节,遭连雨天,麦子全淋坏了,害得全家吃了一年“青石子”。麦后,父亲带我们锄草。白天锄,晚上下雨,一来二去,草始终生长。父亲坚持锄,哥哥姐姐坚持拔。“我看地不锄会打粮食!”父亲拗不过,狠狠地说到。结果那年产量还不错。
路旁边、田埂上、沟渠里的草没有人管,一片一片长得格外茂盛,于是铲子、镰刀齐上阵,茅、芦、蒿、蒲这些大棵草给牛羊这些大牲口吃,而圪杷皮、抓地秧、面条棵等小草剜下来给猪和兔子吃。
等草把篮子和筐装满,日头还高时,我们便寻找我们能吃的草,茅薏(茅草的蕊,土名)是我们最爱吃的,剥开两片绿叶,就露出如婴儿手指般的茅薏。在麦田里,能发现酸木浆,在嘴里咀嚼,有淡淡的甜酸味,还有灯笼棵,上面结着褐色果果,吃着酸酸甜甜的。
吃罢草,又玩草,女孩子用花花绿绿的草做成帽子,节节草夹在眼睫毛上,或做成耳坠,再用枸杞子把嘴唇涂红,打扮得跟电影上的公主似的。男孩子则用狗尾巴草等做小兔子、小蜻蜓等玩具,放在地上,在后面一拍巴掌,“小动物”就会向前跳跃。我们还拿草编儿歌唱:“荠荠芽,芽芽荠,娶个媳妇没出息。”也没有什么意思,反正唱着高兴。等日头没在村西的树丛中时,我们携着满篮满筐的草回家,裤腿上还沾着几个棘棘(书名叫苍耳)。
在缺少零食和玩具的年代,草被我们咀嚼着,玩耍着,童年便不再苦涩和单调,而是变得清香和多姿多彩。
割回家的草,还要放在铡刀里铡成一寸长,再给牲口吃。看到牲口吃草的样子,心里很好受。我曾和哥哥弟弟套着牛车到朗公庙附近的西瓜地上偷(怕践踏瓜秧,主人不让割,所以叫偷)草,那里的草能到我的头顶,我们趴在里面挥动着镰刀,不到半晌就能收割一大车草。
那时节,蔬菜舍不得吃也没钱买,便从地里剜野草充当菜吃,如黄花苗(蒲公英)、面条莱、灰灰菜、或凉拌,或炒,或蒸,那时没有感觉到多好吃,如今再吃到这些野菜时,真觉得香。
父亲当时也算一个文化人,只因乱扣的地主帽子,裤褪上沾了一辈子泥巴。父亲给我们讲啥草能治病,我们见了都要拿回来晒干贮存备用。如车前子治拉肚子、猫眼治红眼病、红萝卜樱给牛催乳……还有白茅根、薄荷、白蒿等,父亲解释说,这些都是中草药,治什么病,我已不记得了。草也能够治病救人,看似不起眼的草,充满了神奇。我心里升腾起对草的无限敬重。
深秋了,又从田野走过,仍能在微风中嗅到青草那微甜的气息,混合着泥土的味道。有路边的青草陪伴着,傍晚在田间的生产路上散步是轻松而欢悦的,心情也是放飞的。(照片来自四川乐山市松子的图片社《割灯草》组图)
文图无关,文由毛绍科(毛绍科,男,河南原阳一个偏僻小乡村农民。不善言辞,喜欢在文字里畅游,擅长写感情与回忆伤感。以文艺的态度看待世界,以鲜活的文字收藏生活。文笔搁浅二十余载,2016年11月开始,已发表作品十多万字,散见于《莫然文学》、《文粹斋》、《文学百花园》等网络平台。)原创投稿!河南洛阳沧海一笑摄影作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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