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,身处四川重庆的朱晓娟接到了警方的来电,电话里,警察称她的亲生儿子找到了,让她来警局见一面,认认亲。
听了警察的话,朱晓娟当场愣住:自己的亲生儿子明明就在身边!已经被自己供养读了博士,现在怎么会又冒出一个所谓的“亲生儿子”?
当她来到警局,看到坐在对面略显局促,但显然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那个年轻人,朱晓娟忍不住崩溃了:难道自己家里养了23年的儿子,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还得从26年前的一个人说起。
一、家中保姆“包藏祸心”
何小平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。1992年6月3日,她接到中介让她去应聘保姆的消息,背着自己的包裹,来到了重庆渝中区,走进了朱晓娟的家里。
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居室,房间里十分整洁,能看出来女主人是个勤快的人。
女主人朱晓娟一张小小的圆脸上带着笑,眉毛精细,个子虽然不高,气质却十分扎眼,一看就是贵人。男主人也显得很好说话,当时还在军队任职,长得高大笔挺。
孩子才一岁零五个月大,白白嫩嫩的,看着就十分可爱。
初次到来的何小平显得很是拘谨,在男女主人的目光打量下显得更是局促。但当孩子被接到何小平手里时,她的局促就全然不见了,一切都是那么娴熟。何小平接过孩子后,孩子立马就不哭不闹了,安安静静地看着她。
朱晓娟对这一幕很是触动,夫妇俩当场就决定留下何小平,让她长期在家里做保姆,并且还专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,腾出了一间卧室,方便何小平居住。
就这样,何小平成功地进入了这个三口之家,并很快取得了男女主人的信任。
然而对这家的主人来说,何小平的到来,竟然是一个噩梦的开始。
何小平根本就不是来替人照顾孩子的,而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要偷走孩子!
在应聘的时候,她声称自己的名字是“罗选菊”,并拿来了一张假身份证,骗过了朱晓娟夫妇。之后就先是悄无声息地和孩子培养感情,然后再找一个时机,偷偷地把孩子带走,不留下任何痕迹。
何小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这还要从她自己的身世说起。
出生于农村的何小平,和许多农村女孩儿一样,才刚刚十八岁就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农民,结婚早,生孩子也早,在十九岁的那一年,何小平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。
但孩子生下不久,有一天半夜里发高烧,何小平的丈夫又不在家,村里又没有合适的医生,医院也在镇上,纵使何小平急得不行,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把孩子半夜送到医院,于是便想等第二天早上再找人把孩子送医院。
却不料,孩子压根没撑过第二天早上。
那天早晨醒来,何小平睁开眼,下意识地去寻找儿子的小身子,却不料触手一片冰凉。
失去孩子的何小平痛苦不已,也十分懊悔自己当时的犹豫,没有连夜及时把孩子送到医院去。
刚开始,何小平常常以泪洗面,但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。时间久了,何小平失去长子的伤痛渐渐淡化了一些,过了两年,她又生下了一个儿子。这个儿子的出生让何小平有了一段短暂的幸福,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动力,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。
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了,十个月这会儿,他已经能自己走路了,虽然看起来歪歪倒倒,很是怜人。
何小平看着儿子,觉得心都要化了。
却没想到厄运又一次降临在了她的身上。
这天,何小平正在院子里劈柴,她把孩子放在门口,让他随便玩一会儿,当她呼唤儿子时,却怎么都没有得到回应。
正在劈柴的何小平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慌。她觉得不对劲,连忙跑过去,发现孩子不知何时吞了一粒花生米,被卡出了喉咙,此时已经小脸憋得通红。
不懂任何急救知识的何小平慌张不已,却不知道当下该怎么办,她连忙拍了几下孩子的背,但并没有任何效果。惊慌失措的何小平赶紧抱起孩子准备向邻居求救,但还没等走到邻居家,孩子已经不行了。
何小平感到天旋地转,短短三年失去两个孩子,她的生活简直失去了一切希望。
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,很是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,连丈夫也对她很是不满,一边抱怨她没能好好照顾孩子,一边又厌烦她的神经质,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打骂。
绝望的何小平突然想起,曾经村里有个算命老人告诉她:“妹娃子,你八字大了,带不起。要捡个别个的来‘压长’。”( 恁这八字太硬喽,亲生孩子养不活类,得捡个孩子养着,才能破了这个命。)
原本对这话不屑一顾的何小平,此时却忍不住频频回想,连续两个孩子的去世已经让她失去了生活的希望,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,立刻就像藤蔓一样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。
终于有一天,何小平决定去实施她的“偷孩计划”。
二、趁雇主不备偷走孩子
在亲戚的帮助下,何小平将目光锁定在了保姆上面。
何小平先是到重庆的人才市场转了转,大概了解了做保姆需要的条件,然后就在其中一个机构报了名。
意外的是,她还在路上捡到了一张身份证,身份证上的名字是“罗选菊”,看起来和她还真有几分相似,年龄也差得不大,何小平觉得这简直是老天在帮助自己。
随后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,何小平通过中介顺利来到了朱晓娟夫妇家里。
朱晓娟夫妇怎么也想不到:这个看起来老实稳重的农村女人,竟然暗地里藏着这样可怕的心思!
何小平照顾孩子很是用心,给孩子喂饭喂奶换尿布,做什么都温柔体贴,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,很少让孩子不舒服。
朱晓娟夫妇觉得很是放心,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保姆。
这一天,朱晓娟夫妇早起收拾完准备去上班,和家中的小宝贝打了个招呼,亲了亲他的脸蛋,跟保姆何小平交代了几句后就各自出门了。
谁也没有想到,这一别差点成了永别。
何小平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天。她简单收拾了一下,抱着孩子跑到了汽车站,直接买了一张车票,通往自己的老家南充。一路上她神情紧张,生怕别人看出来点什么,但什么也没有发生,孩子也不哭不闹,很快何小平就回到了家里。
当初何小平的二儿子去世的消息,她根本就没有告诉村里人。一方面是怕别人看笑话,另一方面也是怕别人指责自己,说自己这个母亲做得不合格。
于是偷来的这个孩子就顶替了何小平二儿子的名字——刘金心。
唯一知道真相的丈夫回来之后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孩子,何小平将事情原原本本和盘托出,丈夫惊怒不已,但如今木已成舟,如果报出去是要坐牢的,也只好默认了。
但他怎么会养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?因此,他选择了对这些事情冷漠以对,对何小平也生出了怨恨,觉得她不可理喻,竟然偷来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,他怎么都无法接受。
当时的农村重男轻女是很严重的,别人家的儿子往往都是手心里捧大的,纵然农村物资不丰富,也尽可能什么都宠着。
但这只是别人家的儿子,刘金心却没有这个待遇。他的成长处处都是心酸,父亲常常虐待辱骂他,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他,甚至不让他上学,上到小学毕业,他就被迫辍学了。才十多岁的他出去给人打工,去过地下赌场,当过洗脚工,甚至还流落街头当过乞丐。
而他的母亲何小平,也并没有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去维护他,对他有种显而易见的冷漠。
刘金心一直都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,他渴望母爱,渴望家庭的关怀,但一切都仿佛只是他的奢望。他小小年纪就白了头发,笑起来满是沧桑,让人看了心疼不已。
直到有一天,他看到了一则新闻报道。
三、艰难的寻子之路
偷走别人孩子的何小平一家,并没有因此而过上幸福的生活。而在那头,失去孩子的朱晓娟夫妇则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。
他们发疯般地寻找孩子,满大街的找,甚至把垃圾箱都翻遍了,问了街上的每个角落,但都毫无音讯。
在孩子失踪的第二天,夫妇俩就已经报了案。但是警方根据身份证信息找到了“罗选菊”,却发现她也是一个被拐卖的女子,现在就在山东的一个农户的家里,被关在猪圈,用铁链锁着。
而顶替罗选菊的何小平,则音讯全无,没有一点信息。
眼看着寻子之路遇到了巨大的阻碍,茫茫人海哪里才能找到他们的亲生儿子?
朱晓娟随时都会大哭,精神已经崩溃,甚至只要街上路过一个人她都会拉着那人问:“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扎两个辫子的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?”
因为这件事情,夫妻俩开始常常争吵,最初是埋怨找保姆这件事情互相指责,时间久了就开始长久的沉默。两人都累了,也渐渐明白:孩子可能是真的找不回来了。
“寻人启事贴了,该问的都问了,警局里一趟又一趟地跑,甚至一听说哪个地方有拐卖案件告破,我们就会立马赶过去认人。”
三年过去了,他们在找孩子这件事上花了有二十多万,投入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,但一切都无济于事。
但在他们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,1995年,一起全国大规模的打拐运动兴起,在河南地区有一个孩子,和朱晓娟夫妇的孩子有些相似。
夫妇俩接到消息,当即决定亲自过去一趟。
一看到他,朱晓娟就觉得确实像自己的孩子,他的耳朵和耳垂都大大的。
但自家孩子左腿上分明有一颗痣,面前的这个孩子却没有。夫妇俩有些犹豫,最终决定交给亲子鉴定机构来解决。
他们交了1500元的亲子鉴定费,到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做了亲子鉴定,短短几天的等待,夫妇俩竟然觉得度日如年。
终于,结果出来了,报告显示:面前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!
夫妇俩惊喜不已,惊喜之中却又带着点茫然,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孩子就这么找着了!但亲子鉴定怎么可能有假?
夫妇两人立马去河南把孩子接回家来,用尽全部心力关怀他,希望弥补在他身边缺失的那三年。
找回来的这个儿子,当时头发已经被剃光了,身上还有好几个伤疤,光看着都可以想见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,夫妻俩心酸不已,经常忍不住流泪,却又不想让孩子看到伤心。他们立志把孩子培养成才,用尽所有来照顾他。
这件事甚至登上了当时重庆的报纸头条,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爱子失而复得的故事,为之感动唏嘘。
虽然朱晓娟夫妇在这期间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,但他们最在意的还是这一个丢失的孩子。朱晓娟甚至把第二个孩子送给亲戚抚养,全心全力地照顾这个失而复得的长子。
然而他们谁都不知道,这一切都是一场沉痛的错误。
四、保姆多年后“悔改”,主动报警归还孩子
二零零三年,何小平和丈夫离了婚。
本来就不是很会养孩子的何小平,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养的一事无成的孩子,有时候也会后悔自己当时是不是做错了。
但她几番考虑之下,还是这样将错就错下去。
即便没有了丈夫对孩子的打骂,已经有了亲生孩子的何小平对刘金心也算不上多好。她还是对他疏于管理照顾,大多时候将他当做一个累赘,不怎么管她。
直到2018年,何小平竟然主动找到警方自首,承认了自己当年偷盗孩子的罪行,说自己通过电视看了一期大型的寻亲节目《宝贝回家》,深深感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,为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犯下的罪孽而感到难过,希望能用现在的方式赎罪,帮孩子找到亲生父母,了结心愿。
2018年,刘金心正在外地打工,现在广州的他突然收到朋友发来的一条链接,无聊中点进去一看,原来是近期的一条新闻:四川一名妇女,偷走雇主孩子长达二十年,突然间醒悟报案,如今正在帮养子找寻亲生父母。
新闻中附上的那张孩子的照片,赫然正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!
一下子犹如晴天霹雳,将刘金心的心劈成两半。
刘金心一直以来都不知道,自己为什么在家庭里受到这样的待遇。他渴望母亲的关怀,母亲却常常是冷冷的,偶尔也会对他好,但大多时候还是不怎么管他。童年少年时期,父亲更是动不动就打骂他,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。
多少年他日日夜夜思考这个问题,从来都想不明白。
如今突然间明白了。他泪流满面,想打电话问问自己的母亲何小平,拿起电话却又发现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?
而这边的朱晓娟,乍一接到记者的电话,也是满头雾水,还以为是诈骗电话。这么些年来,由于当初找孩子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,在收到许多好心人帮助的,同时夫妇俩也没少接到诈骗电话。
自己的孩子分明早已在丢失三年后就找回了,现在20多年过去了,竟然还有来诈骗的?朱晓娟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正准备挂断,但这次记者却赶忙说:
“大姐,你别着急,先看看照片再说吧!”
朱晓娟看着记者提供的照片——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小伙子,看起来有二十多岁,但是两鬓斑白,满脸沧桑。
但即便如此,朱晓娟还是觉得心中一震:这小伙子,和她丢失的孩子小时候的长相太像了!
朱晓娟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,仿若在做梦一样,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假。
自己丢失的儿子明明就在自己身边,而且早就已经做了亲子鉴定。那现在记者跟她说的这个又是谁?他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儿子那么相像?
在警方的调查下,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有了进展。当重庆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重新比对了朱晓娟和丈夫程小平,还有儿子刘金心以及他们二十年前找回的那个儿子程俊齐四个人的DNA之后,一切都真相大白了:
一直被养在何小平身边的刘金心才是他们二十多年前丢失的儿子!而他们养了这23年的程俊齐,则与夫妇两人毫无血缘关系!
结果一出,朱晓娟崩溃了。本以为早已愈合的伤口,如今却被人硬生生撕开,整整三年的时间,夫妻俩夜不能寐,拼尽千辛万苦,终于找回了儿子,并将它养大成人,读了博士,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。
而当时一切的罪魁祸首却突然找上门来,告诉他们养了23年的儿子是假的!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!
这让人如何接受?!
然后,那个自己丢失多年的亲生儿子,整整二十六年未与自己相见,等见面时,看着面前的刘金心,朱晓娟更是心如刀绞:
这就是她可怜的孩子吗?
他完全没有同龄人本该有的高大阳光,整个人弱弱的,头发也白了,看起来就不太好的状态。
她心疼地抱住孩子,刘金心虽然与朱晓娟是第一次见面,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,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吧。看着面前已经开始老去的母亲,刘金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
在母亲的怀抱中,他才突然感觉到,原来自己也是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孩子。那么多年来很少体验过的母爱,在这一刻突然笼罩住他。
刘金心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五、两个家庭何去何从
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委顿的模样,朱晓娟泪流满面。当她知道儿子这二十多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时,心中立马涌起对何小平数不清的恨。
“全都是他,是他害了我儿子!”
想想自己的养子程俊齐,这么多年来,自己辛辛苦苦把他养大,甚至在与丈夫离婚后专心教育孩子,努力供养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,甚至成为邻居们羡慕的对象,一出门逢人都会夸她养了个好儿子。
可到头来,自己辛勤付出养大了别人的孩子,而自己的亲生儿子,被那个罪魁祸首祸害成这个样子,几乎可以算是全然的养废了。
朱晓娟怎能不恨?
一气之下,朱晓娟以亲子鉴定结果失误为由起诉了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,并把何小平告上了法院,要求赔偿自己195万元的经济损失费和100万元的精神损失费。
在朱晓娟看来,何小平如今突然自首,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所说的良心悔过。这么多年了何小平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,却迟迟没有把刘金心送回亲生母亲身边,说明她的良心一直都是硬的,如今突然送回来,分明是看刘金心已经没用了,面对着一个自己养废了的孩子,把他当做累赘,这才突然把孩子送了回来。
朱晓娟这样想并非没有缘由,也十分容易让人理解。这么多年的苦痛,本以为到头了,如今更是重新被拉尽了地狱,这是再多的赔偿也弥补不了的。
但让她没想到的是,第一个出来阻拦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刘金心。
刘金心考虑的很简单:无论如何,养母毕竟养了自己二十多年,把自己从一个小娃娃养到了如今二十多岁。纵然这期间遭受了虐待和不堪的童年少年,但起码养恩大于天,他觉得不该再去追究何小平的责任,甚至还拿断绝母子关系来威胁朱晓娟。
刘金心是孝顺的,他维护养母的行为纵然有些人不理解,但也无可厚非。但他却忽略了,这样做狠狠地伤了自己亲生母亲朱晓娟的心。
事到如今,无论怎样都已经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伤痕,而一切的罪魁祸首何小平,却背地里还打着别的鬼主意。
在刘金心来认亲之前,何小平还多次交代儿子,让他向朱晓娟要些钱来贴补家里,帮忙把房子的贷款给还上。但刘金心并没有提起此事。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受了很多的伤害,不能再任由又何小平去伤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了。
如今虽然朱晓娟刘金心母子已经团聚,但毕竟相隔了二十六年,这期间他们各自都是别人的母亲和儿子,如今哪怕相认,中间有还隔着个何小平。
哪怕是血浓于水,他们中间也存在着那一道若有若无的隔阂,让两人想要靠近,却又难以忽略那一层疏离。
后来刘金心继续待在四川南充,而朱晓娟还是在重庆,但两人也会时不时见面,一起逛逛街吃吃饭。朱晓娟尽力帮助儿子刘金心改掉身上的那些恶心,帮助他戒烟戒酒,充实人生的希望。而朱晓娟的养子程俊齐,也选择继续留在朱晓娟身边。
后来法院就朱晓娟起诉一事进行了调解,但索赔金额一直没能达成一致,再加上刘金心的劝导,最终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。
何小平的一己私欲,害了三个家庭。而把别人的孩子偷走的她,也并没有好好教育刘金心,硬生生地摧毁了一个孩子的人生,伤害了别人,自己也没有得到好处。
何小平这样的人,真是其心可诛也,希望再也没有拐卖人口的事件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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